中国园林网11月26日消息:新洲村主要集中在北起滨河大道、南至新洲六街、东起新洲路、西至新洲三街的范围,面积约25万平方米,村民住宅楼560栋,村民1300人。
福田中心区,有一个村庄,名叫新洲。村里有棵“古榕树王”,枝繁叶茂,华盖如亭。还有六口古井,井水甘甜清冽,曾养育了世世代代新洲人。现在,却被砂石埋进了历史。
500多岁的新洲村,在沙头圩南约1公里处,因被先建的石厦、沙嘴和沙尾三个村庄围绕,形似小洲而得名。由北村、中心村、南村和祠堂村四个自然村组成,村民全部姓简。新洲村将推倒重建,改造正在进行。
新洲地标 古榕“福德先生”
新洲村内,道路从新洲一街排至新洲十一街,简单干脆,却不好记。村里最热闹的要属新洲肉菜市场,5角一根的玉米、1元一斤的江西脐橙,还有专程从梅州贩来的土鸡蛋,总能吸引成群本地村民和租客前来抢购。不过,600岁的“古榕树王”,才是新洲的“地标”。
目前深圳特区范围内共有400余株古树,其中以100—149年龄段最多,而福田区新洲村及南山区南园村的两棵古榕最为高龄,同为600多岁,可谓“深圳第一树”。
在新洲二街与七街交汇处,远远望去,住在敬老院的古树叶茂枝繁,华盖如亭,高至五楼,七人亦难环抱。据不锈钢铭牌记录,古榕树龄606年,编号02010020,系深圳市保护古树,也是国家一级古树。在敬老院里打牌的几位老人称,这棵古榕被村民称之为“福德先生”,受人敬畏。每到盛夏,树下便坐满了纳凉的人。
“古榕树王”之所以能够挺过600多年沧桑,村民护树有功。据介绍,2003年,“古榕树王”一度出现生长危机,树枝枯萎、发黄。随后区政府特拨120万元,新洲股份公司斥资80多万元用于护树。配电房被迁走,空中电线、电话线、有线电视线等铺设在地下管道内。没过多久,“树王”重新焕发活力。“200万保护一棵古树”便成为一段古。
“无论城市怎么发展,村里的这棵“宝贝”都不能丢。”新洲村股份公司办公室主任简志勋说,“‘古榕树王’是新洲村历史的见证者,算是一种活的‘文化遗产’和‘古迹’。”
但现在“福德先生”被捧成了神,围栏外筑有神台,每逢初一、十五,就有不少外来租客在神台前烧香拜祭,“树王”整日“享受”香火熏烤,如能开口,恐怕未必欢喜。
宗祠遭浸 明年将换新颜
简氏宗祠则是新洲的另一处精神家园,正在重新修缮。
10月30日上午记者实地探访时,门口,红色鞭炮屑散落一地,散发出火药味。“今天早上村里有一对新人结婚,这里有一个习俗,新人都要到祠堂里拜祖宗。”负责看管祠堂的简叔今年58岁,与祠堂做伴10年,每个月初一、十五在牌位前上香、摆放祭品的工作都由他承担。每年重阳节,新洲子孙都会从各地回到村里参加祭祖仪式,在新洲祠堂前广场举行盆菜聚餐。
近年来,随着深圳市道路建设和新洲旧村改造的不断推进,简氏宗祠周围地面标高普遍抬升,致使宗祠原址低于路面约1.6米。由于地势低洼,每年雨季都发生水浸,宗祠主体建筑受到严重侵蚀。
股份公司现将宗祠拆卸、抬高,并在原址重新修缮。“新洲简氏宗祠建筑所蕴含的情感价值、文物价值以及其文化意义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。”简志勋称,简氏宗祠的修缮工程将在明年完成,届时股份公司将组织村民吃大盆菜庆祝。
古井被填 无法言语的痛
古榕、祠堂还在,古井却没了,这无疑是新洲村民心中无法言语的痛。
“村里原本有6口井,分散在四个自然村,后来陆陆续续全被填平了。”“新洲村几代人都是喝井水长大的,眼看就这么消失了,很可惜!”说到这里,村里的老人个个摇头叹息。井水甘甜清冽,煲出来的汤特别香。
改革开放后,村里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,村民乐坏了。从那以后,水井旁边等候打水的村民大减,反而是一些租客为节省水费,提着水桶不辞辛苦,从村头跑到村尾。
“对于6口井的消失,我们亦深感遗憾,这是农村城市化中缺乏科学发展观指导的结果。”新洲村股份公司办公室有关负责人表示,改革开放初期,村民的环保意识不强,加上大气、水源污染,严重影响新洲水井的水质,后来根本无法饮用,古井变成了枯井,徒留枯井意义不大,位于新洲北村的最后一口井,便于多年前被填平建了马路。
落叶归根 哪里都不如新洲
新一波城市更新,新洲村将拆除重建,功能定位为继续承接中心区的居住服务功能,发展街坊式商业,形成中心商务区的南部综合配套社区。
目前,新洲村的改造已在逐步推进中。早已完成了祠堂村旧村改造项目“中城天邑花园”,目前正在推进的另一旧村改造项目名为“新洲中心广场”,预计2013年完成改造工程。与此同时,新洲北村旧厂房改造项目也已开始,预计在未来三年内旧物业将得到置换。
在轰轰烈烈的改造中,部分村民却颇忐忑。“我们当然不希望拆啦!没有了房子就等于没了经济来源。”53岁的简玉光放下手中的麻将牌,一脸茫然。初中刚毕业就到香港学厨艺。在香港一呆就是30年,近几年,随着大量年轻人涌入香港找工作,简玉光明显感觉自己没有竞争力,最终他决定辞工,回到新洲村安享晚年。在新洲北村,他拥有两幢父辈留下的房子,每月租金足够他一家人开支。
“如果统一要拆,我只能搬到香港和老婆、小孩一起住。不过说老实话,落叶归根,对于我来说,住在哪儿都不如新洲村,这里才是我的家。”简玉光说。
■专家视线
保护古村可学香港
谢志岿 深圳市社科院副研究员
村落生活的逻辑,很难以它原始的形态在城市里展演,它必须更新,而在更新中,很多会被现代城市生活的逻辑所消融,比如新洲,传统历史和文化在改造中逐渐式微。
“抢救城中村”要尽量在城市发展过程中保护那些有代表性的文化遗产,为城市保留一段历史和一段记忆,提高城市的历史感和文化厚度。国内外其他一些城市,在城市化过程中没有完全破坏村落的物理形态,使得其非物质文化与物质文化一道比较完整地得以保留,确保了城市建筑形态和文化形态的多样性,香港新界一带的很多村落就是这样,值得学习和借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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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来源:南方都市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