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为古树名木撑起保护伞

2005年12月22日 10:21宿迁新闻网朱莹

    浙江园林网12月22日消息: 世人皆知西楚霸王项羽,但很少有人知道我市宿城区项王故里院内耸立着一棵苍老的古槐。战乱、洪涝、干旱、地震等灾难都没能伤其旺盛的生命力。据《宿迁县志》记:“盖古干几经枯萎,侧枝生成”,主干高1米,中空可对弈,分两枝东西横生,“曾遭雷击”,西枝断裂,又萌枝与东枝作伴,呈欲待叱咤风云的主人返江东而卧之姿,悠然自得地摇着黄绿色的花束,念珠状的果实,向“过客争看西楚人”致意。它就是《江南通志》中记载的“项王手植槐”,距今2200余年的一棵国家一级“古树名木”。

    自古以来,古树名木与中华文化交融一体,是中华民族悠久历史的见证,是“活文物”、“活化石”,是濒危物种的基因库,也是超级优质种源基地。然而就是这些“活文物”、“活化石”,却受到了严重破坏。据全国绿化委员会办公室最近公布的全国古树名木普查结果显示,近年来,我国古树名木遭受破坏现象严重,数量急剧减少,有近万株古树名木濒临死亡。据不完全统计,全国现存古树名木仅三十万多株(不包括国有原始林区和自然保护区成群生长的古树)。

    那么,我市有多少古树名木?它们的现状又如何呢?

    资源丰富现况堪忧

    记者从市林业(园林)部门获悉,我市古树名木资源丰富、分布较广、年代久远、种属繁多。截至2004年10月,我市共计发现古树名木2167株(群),其中一级古树37株,二级古树33株,三级古树2087株。

    宿城区马陵中学院内有株170余年的腊梅,现在由23根地径4-7厘米的干组成丛生状,高4.7米,冠幅22平方米,郁郁苍苍,岁岁开花;位于宿豫区的乾隆行宫,清朝康熙初年在此扩建的安澜龙王庙内有一棵侧柏,它树高14.2米,胸围235.6厘米,树龄约600年;沭阳沭河北的新河乡周圈村保存的松桩盆景-“卧牛望月”距今已经有460多年的历史,如今高1.2米,南北冠幅165厘米,东西冠幅90厘米,被沭阳人视为瑰宝;泗阳的来安乡束庄村两株相距4米的雌性银杏,是对经历600年风霜愈发亲密无间的姊妹,根冠交织,盘根错节,苍劲古朴,岁岁金果满枝;一棵树龄100多年的臭椿生长在泗洪朱湖镇黄圩村2组张雪球家旁,它依然枝叶繁茂,郁郁葱葱,夏天如同一把伞,为人们遮阳挡雨……

    为了保护我市古树名木资源,规范古树名木保护管理,我市相继出台了《关于保护市区古树名木的通告》、《宿迁市野生动植物、古树名木和乡土树种保护实施意见》、《宿迁市古书名木保护管理暂行办法》等一系列规章制度。

    市林业(园林)局绿化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杨波告诉记者,绿化委员会于2002年对全市每一棵古树名木就位置、树高、树龄、冠幅、立地条件、生长势、特征情况等进行了登记造册,拍照保存,数据电脑化处理,依据科研价值、历史价值、生长情况、纪念意义和点缀作用进行分级,实行不同级别的管理,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图文并茂的档案资料;2004年6月绿委办对全市古树名木进行全面普查;2004年8月11日向全社会公布了全市首批古树名木名录;8月下旬-9月23日开展了全市古树名木挂牌工作。

    记者了解到,曾代表我国古老的优良酿造品种传入美国和法国,是国家明文规定“宿迁市地方品种”的宿晓红葡萄标准园的消失;宿豫县三棵树乡树龄420多年的“神树”白蜡被盗;泗阳县境内的古梨被伐;沭阳城内一株高12.7米,胸径19.1厘米的黄杨不翼而飞……许多都是在2000年内发生的。因此,保护古树名木刻不容缓。

    强力保护刻不容缓

    市林业(园林)局局长骆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:“虽然我们林业(园林)部门为保护古树名木全力以赴,但是我市古树名木的保护情况仍然令人担忧,第一个问题就是很多老百姓都缺乏保护古树名木的意识。”

    记者在采访时发现,虽然林业部门做了不少宣传工作,但很多老百姓对保护古树名木的态度仍非常冷淡,不少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古树名木。有些农民将祖先遗留下来的宝贵古树廉价出售,以获取暂时的微薄收入。在日常生活中,还有不少群众还未养成爱惜古树名木的习惯,在大树上乱刻乱划、拴绳挂物、剥皮取材、乱搭建筑物或堆放物品现象比较普遍,使得许多古树名木生长在恶劣环境中。大量建房导致一些古树被周围的房屋团团围住,由于生存环境遭到破坏,生长状况欠佳,有些古树濒临死亡。

    记者跟随市绿委办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沭阳镇河东村,找到了一棵已有200多年树龄的银杏树。记者看到,农户家的房屋已经建到离树只有一步左右的地方,很多的杂物堆在树上。住户的水龙头管道直接就是从树根下面挖过来的,水龙头就在那树底下搁着,靠近水龙头的那侧树身上都长满了青苔。沭阳县农林局绿化委员办公室的高级工程师吴宗瑜说:“树根就那么每天在水里泡着,迟早得烂掉。还有树周围的土壤都被水泥封起来了,树根完全没有办法呼吸。这样下去,树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地活下去。”这家人说,不知道树属于哪户人或哪个单位,平时他们也从不关心这棵树。据村里人说,以前这棵树特别的高大,枝叶繁茂,人们老远就能看见它。现在,这棵树生命力越来越弱了,不结果实,枝干也枯死不少,复壮工作迫在眉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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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资金匮乏捉襟见肘

    “看到这些树无人管养,就这样一天天枯死下去,我们都很心疼。但无法支付老百姓移走房屋的补偿费用和为树木治虫钻蛀、防雷击、解决排水不畅等问题的费用,却还要让他们自己掏钱来保护树是很不现实的。”杨波的话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保护古树名木亟待解决的又一大问题———经费不足。

    王以贵老人已经六七十岁了,他家门前有一棵值于1839年的麻栎树。《禹贡》称曰“摩”。麻栎,又名青刚、柞树,属壳斗科落叶乔木。在我们生活中是吉祥树种,在德国还被称作是“爱情树”。但这棵有160多年树龄的“爱情树”曾经在2004年差点被人出1万块钱买走。后来,买家希望在不伤及树的枝干的情况下,完整地把树买走,而这棵树的枝叶扩张得非常大,根本无法从高速公路上把它运走,所以买家最终放弃了。树,侥幸留了下来。可老人的儿媳妇却一直嚷嚷着,要把这棵树砍掉。她说:“政府不出钱来保护树,来补偿我们,还要我们把这树留下,怎么可能呢?这树长得那么大,把房子的光线都遮住了,我们一点都不想要,希望有人能尽快把它买走。”记者不禁为这棵麻栎感到难过:当年,是人类把它种下的,让它成长的。可是当它不负所望地顽强地一天天地生长起来的时候,却发现“家人”已经不想要它了。

    “这些古树都是活文物,活宝贝啊!是不可再生的啊,死一棵就少一棵了啊!”吴宗瑜的神情充满忧伤。记者不愿意也不能够用自己的价值观来评判别人的行为,但却真切地意识到,保护古树名木专项基金的设立刻不容缓。当前,古树名木的保护资金尚未纳入各级政府的年度财政预算。据了解,除城市园林部门管护的古树名木资金相对有保障之外,散落于民间的古树名木大多无正常资金渠道和来源。但没有物质基础保障,古树名木的保护举步为艰。经费不足导致古树保护工作系统的、长期的管护无法实现,如古树名木的病虫害防治、生境整治,定期普查等都难以实施。

    无法可依管理无序

    “我们宿迁不是明文规定要保护古树名木吗?市(县)主管部门不是和树主都签了保护责任书了吗?”记者终于把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说了出来,“政府为什么不加以管理和处罚呢?”骆敏叹了口气:“其实这些保护古树名木的规章制度都不具有强制性,只是'希望'和'提倡'!”

    保护古树名木的又一大难题就是法制体系不健全。据了解,早在2001年,全国绿化委员会第19次全体会议上,与会的中央领导就曾提出“要组织制定《全国古树名木保护管理条例》”。也就是在那一年的春天,全国绿委办公室在京组织林业、园林行业长期从事古树名木保护的有关专家,共同研究草拟了《全国古树名木保护管理条例》。条例的起草和出台已经运作了几年,但由于各种原因,至今尚未列入立法规划。因此,目前我国没有针对古树名木保护的专门法律和行政法规,而仅仅是在一些法律法规中提及了古树名木。国务院颁布的《城市绿化条例》中虽有古树名木保护的有关规定,但由于该条例仅适用于城市规划区以内,局限性很大,再加上条例不是专项法规,存在着有关规定不全面,处罚不严等问题。修订后的森林法也没有对古树名木保护作出专门规定。

    一个保护行为,其保护依据却散见于多个部门的多部法律、法规,那么谁来履行保护义务?“多龙治树”其结果必然是没人管。在古树名木的保护上由于没有国家法,相关地方立法推动起来更是困难。骆敏表示,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,林业(园林)部门也不知道古树名木到底应该保护到什么程度?如何处理破坏古树名木的行为?

    全民动员共襄善举

    采访即将结束时,骆敏感慨地说:“古树名木是大自然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,是不可再生的资源。我们市林业部门将争取在政府设立专项保护基金之前,能从绿化资金中拿出一部门钱来专门保护古树名木;我们还将通过新闻媒体等媒介,继续开展保护古树名木的宣传工作,希望能使更多的人加入到保护古树名木的行列中来;同时,我们也希望国家能够早日制定出明确的法律法规,让我们林业主管部门知道该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