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斯菊——拉萨最醒目的花符号

中国园林网10月12日消息：以前人们出远门的机会少，各地的草木、花卉本土性较强，地域特色十分明显。快二十年了，最早去夏天的五台山旅行，公共汽车行驶在太原向北的公路上，首次发现路两边散漫地开着一种粉白与紫红的草花，花朵不大却很招摇，我在停车的间隙向人请教，护路人说是“松竹梅”。其实是扫帚梅。因为山西话比河南语音还重，因而讹传了。

菊科秋英属的波斯菊，最初流行的一个名字就是扫帚梅。叶子似小茴香，嫩苗如麦田杂草里弱不禁风的米米蒿，也像自生自灭的地肤即扫帚苗的模样。

谁想到这种惹人爱怜的草花，原本适宜寒凉地带生长，如今却很活泼很机灵地开遍了神州大地的东南西北了呢？而且，后来居上的它，与格桑花这个藏语里蕴含吉祥的名字，串演着喜剧“拉郎配”，就像藏饰中的串珠、银饰、细发辫一样，风行与风头正健。

藏区地大多高寒，内地人夏天去西藏旅行采风，一路上高岸深谷，见到最多最醒目的花草，带一点野性的，也是这遍地的波斯菊了，开口便叫它格桑花。固然西藏的野花很多很丰富，但外地人最常见且讨人喜欢，——直白、浅显，玲珑又浪漫，如邻家女孩一样，就数这波斯菊了。林芝博物馆的讲解员小张姑娘，是来自重庆的志愿者，格桑花一样的人儿讲格桑花，她说，本名为波斯菊的格桑花，在西藏还有个传统的名字叫“张大人花”。张大人是晚清的驻藏大臣，是他第一个把波斯菊的种子带进了雪域高原和圣城拉萨。

本次再游西藏，发现到处大变化，拉萨至林芝的高速公路已经通行，川藏铁路拉萨至林芝段初步成型，2018年也要通车。届时，四面八方的旅客到西藏观光将更加方便。我重点是观察被誉为格桑花的波斯菊，它有两个品种，习见的路边小花之外，还有大花波斯菊，种植在城市花坛和绿道里，远看仿佛是高大的红蜀葵；它具备两大特点，开花时间极长，从春末夏初直到深秋，一遍遍开花，随处可见。另外，随高就低不择地而生，高地上如城堡一样的寺庙里，它贴着蓝天白云，花开烂漫而喜气；就是陡急的山道与山口上，与弯弯的大江大河边，它贴着岩石在砂砾地面上开花，也尽显妖娆。在布达拉宫广场，巨幅招贴画之上，花草的饰纹与照片，唯一就是缤纷开放的波斯菊；龙王潭公园里，很突出的一组不锈钢雕塑，也是大花波斯菊盛开的造型。波斯菊与格桑花合二为一，分明已是定局。作为外来草花的波斯菊，历经沧桑而越开越繁，已经成为雪域高原和圣城拉萨最醒目的花符号与文化标志。

不止于眼前的风物与景象。我重读手头的名著《西藏与西藏人》，这是抗日战争时期，国民政府的驻藏特使沈宗濂与他的助手柳陞祺合撰的作品，英文原著，1953年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出版，乃第一部中国人用英文向世界全面介绍西藏历史、社会与风俗的著作。其中有“近观布达拉”一节，也记述了“张大人”张荫棠在拉萨植绿栽花的故事——
藏人眼中最愉快的天堂就是吉曲河（拉萨河）流域。这个被称作“欢乐水”的流域，把周围的一切都抚慰得平静而安详。当水量充沛时吉曲河有一英里宽，沿着一条绿化带，蜿蜒曲折地穿过南部郊区……这是当年的驻藏大臣张荫棠倡导种植的。作为纪念，称之为“张”的绿化带（还命名一种花为“张大人花”），藏语称为“林卡”，花园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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